明鲤(*/ω\*)渣渣灯

二三次两栖动物
写一点文(楼诚)
不写不看RPS及lolita
衍生/性转/可逆不拆
立志做个好画手/追求无性别主义
锐恐/精分/毒舌/神经
养老不上号,转战欧美圈

Wait for【楼诚AU】

未来世界或者说科幻AU,一发文完

微量台丽

触雷误入

部分剧情需结合同系列的    Look For  

这回大概是关于等待的故事,个人觉得爱情也是一种双向的等待,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缘分

人物属于彼此

错序叙述加上混乱的人物年龄关系可能有很多bug,我的锅

这篇写了很长时间,前后隔得有点久,中间我还不小心被人甩了【对,缘分不缘分的说的其实是我】,如果文风跳得厉害请原谅

另外祝各位圣诞快乐~

感谢阅读!





Wait For






我和你在两岸,但都要相信河终有尽头。——《阿狸·永远站》




明楼刚进部队的时候明诚才上高中,初长成的青年挺拔得像棵白桦。

在北方求学时,明楼常会见到白桦。他们学校有个观测站设在人工白桦生态林里,他常去,每次都会带一片白桦叶回来。毕业时他把它们连同一个用白桦树皮当封面的笔记本一股脑儿寄给明诚,尽管那时候人们已经鲜少使用纸张了。

“白桦者,落叶乔木也,通体挺拔秀丽,多生于北寒之地。叶近卵形,皮色白,可分层以为纸。身常有深褐色眼状伤痕,木质细密,是为良材。”

多年以后,他都还记得在书上看到的句子,觉得这真是像极了明诚。

那孩子人生得英挺不说,幼年时受的磨难不仅淬炼了他的心志,亦造就了他身上独特的美质,令他独一无二。

所以当明楼在明镜那儿看见女孩子写给明诚的情书时,不过一笑:

“年轻人嘛,这也正常。再说阿诚不会乱来的。”

阿诚自是值得去爱的,他当然也不会失掉如白桦般的品性。

明楼有些骄傲。

后来青年坐在他身边,看着寄给他的新兵分配通知,转头对他说:

“我也想参军。”

“好,大哥支持你。”

他看着二弟透亮的眸子,微笑。

几年后,成为军部新锐的明楼奉命调往Q城控制疫情。

出发前,他在军用机场等了七个小时,从第一架运送士兵的飞机开始登机起。到最后一架起飞时,明诚才闯进他的视线里。

他身上还穿着溅了泥点的训练服,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大哥!”

“阿诚。”

明楼温声唤道。

彼时,他们已过热恋期,明诚入伍恰满一年。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明诚抓着明楼的袖子,喘了口气,“我还打算同你商量一下我选兵种的事。”

“不用赶得这么急。”明楼怜爱地揉揉青年的头发,“在网上聊一样的。”

“我想选侦察兵,”明诚自顾自往下说,“可是我们政委建议我进军校学指挥,大哥你怎么看?”

明楼想了想,问:“你更喜欢哪个?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更适合哪个?”

“我觉得我太感性了,不适合在高处运筹帷幄。”

“那就选侦察兵吧,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明诚点了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唔,不清楚,或许疫情控制住了就能回来,或许就不回来了……”

“大哥!”明诚的声音有些失真,似是带了哭腔。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明楼一向不谈生死,自觉失言,又清楚明诚是个爱多想的,有些愧疚,“照顾好大姐,盯紧明台,怎么也得让他先把书念完。”

“好,我记住了。”明诚努力稳下语调,道。

“嗯,我该走了。”

明楼来不及多说,搭了架运军需的货机前往自己的战场。

 

Q城的冬天很冷,明楼想起明诚大四那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也冷,风冷,雪冷。

但是心暖。

起因无非是明诚快毕业了跟几个同学去吃了个饭,有些喝高了,明楼恰好春节有假,便去接他。

明诚一向重感情,虽然自己还要继续念硕士,却也像那些得开始实习了的同学感慨万千,跟着醉了。

明楼看了眼后座上还迷瞪着的二弟,感觉自己不能不教他喝酒了。

明楼扶着明诚进家门时,楼上明镜房里已熄了灯,他想了想,把明诚带去自己房间。

明诚的身高已直逼明楼,也亏得明楼当了官以后训练还没落下,不然怕是得费好些劲了。

他把明诚放倒在床上,去厨房里热上阿香备下的醒酒汤,又轻手轻脚地上楼去找明诚的衣服。

如果他没有拉开衣柜抽屉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他为着找明诚的睡衣把抽屉几乎都翻了一遍,东西没找到,倒发现了个大木匣子。

明楼并没有翻家人东西的习惯,以为这不过是姑娘们写给弟弟的情书,反正他也没少看,明诚又忘了锁,就开了想看看他优秀的阿诚有多少女孩子追,可映入眼帘的是一沓干枯的白桦叶和用法文写了之“致明楼”的米色信封。

他从来没收到过明诚的信件,阿诚在他眼里似乎并不理解在纸张上书写的奇妙乐趣,一向都是通过网络和他联系。

明楼有些不安,但都到了这份儿上他没道理不打开。

他只看了几行字,就心慌意乱地把信纸塞回去。

他鲜少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到如此地步,双亲离世时是一次,斥责桂姨时是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上汪家人时是一次,在军部和王天风对骂时他都没有这样过。

明楼似乎就是一个理智的代名词,他永远冷静,时刻拥有清晰的头脑和准确的判断,动怒了至多也只会骂几句而已,难得摔次茶杯还都是因为明台,但这时他怎么也定不下心神。

他呆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和煮着东西的锅,匆匆翻了几下,找到了明诚的睡衣,抱起木匣下了楼。

明楼在客房看完了所有的信件,一夜辗转无眠。

他没有思考明诚为什么会爱上他,而是反复问自己,有没有爱上明诚。

结论唯一而确定:明楼也爱着明诚。

他下意识地开始寻找这问题的根源,但这只是徒劳而已。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情感变化的过程太漫长,漫长到令人难以察觉。

之后的事情倒不复杂,无非就是趁明镜不在时把事情都放到台面上来而已。

讲清楚了什么都好,尽管告白太草率,接吻太随便,还要防着随时会进门的家长和小阿香。

不过,能有他就够了。

明楼踩着休假的尾巴和恋人干了一回,虽说差点弄哭了人家,可他只一句“我深爱你”就把人给哄好了。

风雪无情,人心却暖。

 

明楼和Q城的官员谈了之后才发现疫情似乎比想象得要严重些。

他安排好应急事项后已是深夜,他原想早些休息,可还是开了电脑,写了两封定时邮件。

如果那天他不能回来更改发送时间,明诚就会收到它们。

明楼一向习惯做好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这太过残忍,但工作容不得他多想。

他面对的不仅仅是种致死率极高的病毒,还有那些神经系统出问题的、有攻击倾向的异化感染者。

因为尚不能确定那些感染者的神经损伤是否可逆,官员们只能将那几千个感染者圈禁在城市边缘的十几个街区。Q城被完全封锁时,三百区里只有几十个区还有正常人,当然,这是后话。

王天风提出人道毁灭异化感染者,毕竟有很多普通感染者也选择了安乐死,但前者仍享有人权,此计划几无实施可能。

那场由此引发的激烈论战明楼没有参与。他当然不赞成王天风的想法,却又清楚以眼下的形势这是阻止病毒突破Q城封锁的最后办法。

可他无法如此无情,只能沉默。

王天风牺牲后,明楼终于向当局提出全面封锁Q城的请求,并建议其考虑在必要时轰炸Q城。

“当断不乱,必受其乱。”

他在报告上如此写道。

 

“长官,您是在守夜吗?”

一个小护士在明楼对面坐下来,轻声问道。

“嗯。”明楼应道,“你睡不着吗?”

“是呀,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我能和您聊聊吗?”

“当然,我是明楼,你眼前这支临时小分队的队长。你呢?”

“我叫于曼丽,是萨尔研究所的研究生,撤离时和人失散了,就在军营里当了护士,入了军籍。”

明楼点了点头,又问:“当护士不怕被感染吗?”

于曼丽眨了眨眼:“我是免疫者。”

“哦,真幸运。”明楼笑。

“可我连自保都不行,王长官教过我用枪,可我实弹练习太少了。”

“疯子啊……”明楼有些感慨,随即又回过神来,“没关系,现在你实弹练习的机会多的是,我明天让人给你发支枪。”

“可我不敢杀人……”

“只有不会随意伤害别人的人才是真正的人。”

“我……明白了。我们能活下来吗?”

“当然能。”明楼道,“对了,你会操作休眠培养体系吗?”

“会。所以我们是要去……”

“萨尔研究所。”明楼望向窗外无尽的黑暗,“我们,去那里长眠。”

 

明楼已经换好了抗菌服,有些无所事事,盯着自己的培养罐出神。

他还没有放下跟着自己一路的冲锋枪。他总感觉枪管还有一丝余温,好像打死许鹤还只是两三分钟前的事。

有传言说,异化感染者对鲜血很敏感,如果用大量的鲜血做诱饵,可以引走方圆几公里的异化感染者,幸存者便有可能趁机逃出生天。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异化感染者对生命体一向是无差别进攻,明楼甚至还知道他们,或者说它们,只能凭借残存的听力和视力来判断活物的方位。

但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因此沦为刽子手坠入地狱,他们在被魔鬼杀死前先变成了魔鬼。

比如许鹤。

他绑走了队里除于曼丽外唯一的女孩子朱徽茵。

幸而队员发现及时,明楼带人截住了他们。

两分钟内,明楼完成了宣判和行刑。

他理解许鹤,但绝不苟同。

击毙许鹤时,只有明楼能抬起枪口,手还不抖的。

他晓得长官必定也会成为刽子手,有时候夺去敌人的性命,有时候送上战友的,或者亲自取走。

其实他后来也抖得厉害,而且还开始怀疑自己。

他一向看得透彻,做得合理,却不一定每次都能想得清楚。

他想念他的阿诚,阿诚在他就不会,也不敢乱。

明楼总得时不时安抚阿诚,殊不知他也需要他的安抚。

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无论是急切的还是慌乱的。

可惜这时候他身上没有家人的照片,他有些小小的后悔。

“曼丽啊,”明楼转头,看向正忙着设定程序的于曼丽,“休眠会对人的记忆有影响吗?”

“不一定。”于曼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记忆缺失或者错乱的都有,有的还会想起已经忘掉的事情。个体差异太大了,没什么规律,一切只能看运气。”

“哦。”明楼沉吟了一声。

“明长官担心会忘掉什么人吗?”于曼丽朝他眨了眨眼。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怕想起来什么事?”明楼饶有兴趣地反问。

“王长官说上级的事情少打听。”于曼丽撇了撇嘴。

“你和王天风关系不错啊,挺难得的。”

“是他把我从异化者手里救下来的,我还得叫他一声老师。好像很多人都不待见他,为什么?”

明楼闷声笑着,摇了摇头:“不能说逝者的坏话。”

“是呀,他都不在了……不过他说,他会永远盯着我们这帮不成器的学生。”

 

“大哥。”

“阿诚。”明楼抱抱青年。

“大哥你这么快就回过家了吗?你前天才说你有假的呀。”

“我没回去。大姐出国了,家里只剩明台一个人闹腾,我就直接过来了。”

“哦,大哥你想吃什么?我下午没课。”

“你。”

调戏不走心的后果是,在去明诚住处那一路上人都没和他讲半句话。

明诚进门后第一句话就让明楼的笑容僵了一下。

“大哥你这两天睡沙发。”

“为什么?”

“和食人族呆在一起,当然要注意人身安全。”明诚说完,进了厨房,煮了半锅水。

“所以你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吃掉我吗?”明楼倚在门框上,含笑道。

“大哥!”明诚又羞又恼。

“好好好,大哥不说了。”明楼见好就收,“对了,你前几年说要参军,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明诚从冰箱里拿出些食材,“大哥,我都研二了,不是高二。”

“这事儿不能马虎。”明楼跟着开了冰箱,拿了盒酸奶。

“大哥,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想跟着你啊?”明诚在热水里烫了烫番茄,撕掉皮,“我是真想去历练历练。”

“这是好事。”明楼微笑,“哪天我官够大了就把你调到我身边来。”

“别别,大姐可是早把我预定了,她说了要我回去帮她打理生意的。”

“她是不是还在前面加上了‘明楼我是不指望了’这一句?”明楼自嘲道。

明诚应了声,看了他一眼,低头把几样蔬菜切碎。

明楼见他情绪低落下来,轻叹了口气,道:“参军这路是我自己选的,大姐没逼我。”

“我知道我知道,您这些年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他把东西都下进锅里,“我就是难受。”

“是我错在先,父亲早立下的规矩,让我差点给反了,大姐罚我是应该的。”

“是,您犯错了该罚,”,明诚放下刀,“可大姐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想让你回去。她……”

明楼抱住明诚,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别担心,我过几年就回来陪着你们,下回我就当面和大姐讲。你安心念书,别多想,等着我就好。”

“……嗯,我等大哥。”

明楼刚向明诚唇边凑了凑,后者转脸躲开:“大哥,我煮着东西呢……”

“今天到底吃什么?”明楼看了眼锅。

“罗宋汤,全素的那种。”明诚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

“还有,明天早上是我导师的课,不能翘,您今天真得睡沙发。”

“……行。”明楼开冰箱时已经发现里面藏了块牛腩,也不戳穿他,松了手,回身去拿放边上的酸奶。

手却整个儿穿过去。

他转过头,厨房里会出声儿的只有煮着东西的锅,哪里还有他的阿诚。

明楼摁着太阳穴,心说怎么自己老是梦到这段。

周围的事化为虚无,接着再次具象起来。

“明长官,你醒了?”

陌生的中年人出现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明楼觉得奇怪,陌生人鲜少进入他的梦境。

“我姓于,是曼丽的哥哥,阿诚的朋友。”

“唔,您好,于先生——所以我们这是得救了?”

“没错,是阿诚发现你们的。”

“他人呢?”

“他……”于先生停了一下,“他可能太累了,在隔壁。”

 

明楼调了调无线电,耳边的“滋滋”声终于少了点。

恋人非要完成剩下几十个区的搜索,他只能陪着。

他顺带松了松衣领,这训练服是阿诚的,虽然有弹性,可他还是不习惯。

也是,他都多少年没穿过基础训练服了。

时间过得真快。

饶是明楼,也不禁感叹起来。

明诚的脚步声从无线电那头传过来,频率恒定,沉着稳健,像靠近猎物的猫科动物。

明楼一边搜索前进,一边分神听着。

他的阿诚还很年轻。

“阿诚,我想复员了。”

那头的脚步声随即停了,一时间无线电里只有电波受到干扰时产生的杂音。

“为什么,大哥?你在军部的上升空间还很大,你现在回去一定会更受重用的。”

脚步声伴随着明诚低沉的嗓音又响起了。

明楼清了清嗓子,用正经的口气道:“原因有三:首先,整个七十六号都砸在赫尔顿灾难里了,军部早已没我的位置,等待重新任命可能要很久;其次,你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回来陪着你们,大哥说话算话;最后——

“我希望,我们老了以后,在你的回忆里,我能尽量多一些。”

“……大哥,我读研二时候的事情您怎么还记得?都那么多年了。”

“我当然记得。”他梦到最多的就是家人,尤其是阿诚,“你不是也记得。”

这时候,明楼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梦到那一段了。

因为那段有他们的承诺。

那不只是对家人、恋人的承诺,那还是对未来的承诺。

但那不够正式。

明楼转过街角,就看见阿诚正在会合地点向他招手。

“大哥!”

无数次重逢都在此时重合。

明楼快步上前,抱住明诚。

“我回来了,阿诚。”

这才是正确的见面方式。

然后该有正确的承诺形式。

“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先生,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您看了么?”

“看了,没什么问题。”

“那下季度的规划呢?”

“还行。你以后少当老好人提点下面,那帮人不犯错不长记性。”

“是,先生。对了,新产业的合作对象选哪家好?有两家还可以……”

“都不要,宁可自己请专家,就那种水平还敢谈条件。”

“人家也不容易——其中一家是明台开的,你不顺着他大姐回头可要……”

“……那就明台那家吧,别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幕后老板是他了。”

“好好好,要给小少爷留足面子~还有啊,明台婚礼的请柬已经设计好了,我发给您看看?”

“大姐满意就行,你下午有空么?”

明楼抬眼看向明诚,眼里满是期待。

明诚只是眨了眨眼,安然地装哑巴。

“你没空?”明楼微提了音量。

“大哥,我得送大姐和曼丽去挑婚纱,还得去订酒店看场地,之后又要去接她们。就这还不够,晚上大姐还要带着我们几个和于先生吃饭。”

 

“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明楼和阿诚去应酬了,实在走不开。”明镜歉疚道。

“没事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真是搞不懂他们,有什么事情比自家弟弟结婚还重要!”

有。

自己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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