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鲤(*/ω\*)渣渣灯

二三次两栖动物
写一点文(楼诚)
不写不看RPS及lolita
衍生/性转/可逆不拆
立志做个好画手/追求无性别主义
锐恐/精分/毒舌/神经
养老不上号,转战欧美圈

姑苏月【楼诚】

时间线:刺杀明楼后,丧钟前

战损暗示,ooc,bug见谅

回归性冷淡文风√

感谢阅读


目录【千万先看了目录再粉我,蟹蟹】







船行至姑苏城外的古渡缓缓而停,夜深极,静极,秋月晦暗,灯火如豆。


明楼低声与船家道谢,扶了扶礼帽,提起长衫下摆,终于落回实处。


他伫立半晌,目送船中灯火没于浓重夜色,踩着月光转上大路。


并无诗文中那夜半钟声。


他暗自叹惋。


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人人无暇顾及,偏就他有心听么。


寒山寺被占,敲钟人已亡。


这莫名的想头要是给明诚知晓了,又该笑他。


不对,他若大笑,非扯到伤口不可。


他这回伤得比上回要重,被明楼赶来苏州养伤。


明诚本不肯走,非说只是血流多了骇人了些,并无大碍。


明楼既骂又哄,软硬兼施,把他塞进车。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管不了的。




明楼连夜进城,在城中先兜了半圈,才抽出布巾遮了自己频繁见报的脸,翻进户人家的后院。


落地悄无声息,却撞上人家院里开过了的秋菊,花瓣窸窸窣窣落了一地。

当他摸入屋中时,枪口早已指着他。


血腥气与夜色混杂,夹了点明楼带进来的寒气和菊香。


嗯,还有药味儿。


“先生,你买菊花吗?”


陌生的声音首先打破沉默。


“不,我只要桂花。”


武器被收起,电灯亮了。


身侧是名同样穿长衫的中年男子,身形与明楼颇像。


“你好,我是沙狐,本次行动负责人,是我向南方局申请调派狙击手的。”


“我就是,代号不便告知,抱歉。”


“了解,上海形势比这里严峻得多,若非此次行动十分重要,组织绝不会轻易将你调出。”沙狐带上顶礼帽。


“枪在那间屋里床下,有位住在我这儿养伤的同志在里面休息。”


“明白了,我会照顾他。”


“多谢,我得走了,在行动结束前我不会再出现,你暂时顶替我的身份。”


说罢,沙狐出屋也翻出了院墙,碾碎了地上的菊花。


明楼走进那间屋子,扯下布巾,手摁上门把儿,却想不好要不要进去。


他又把手放下,决定在沙发上将就一夜,想着便摘下了礼帽,挂在沙狐那顶放过的地方。


门忽地开了。


明诚吊着胳膊,套着件有些褪色的旧衬衣。


“你就不晓得披件衣服?”


明楼扯过衣帽架上一件褂子给他披上。


明诚打量了他几眼,终于开口:


“大哥,您穿长衫不好看。”


明楼又听见他的声音,恍惚了一下子。


“大哥,您是不是累了?”


明诚没见他嗔怪,轻声问。


“嗯,”明楼应,“你有伤,早点休息。”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


屋里暖,被褥暖,身侧人也暖。明楼受了一路水寒之气,此刻只觉舒心惬然,神经再绷不住。


只要人对了,原来哪里都可以安心的。


“大哥你怎么过来的?”明诚忽然问。


“正好在南京,搭了条船过来。”


“那可冷了。”


“冷。下船的时候给冻傻了,居然想学古人听夜钟。”


“……寒山寺早教日本人给占了,”明诚低低道,“我记的是给他们当了马厩吧……”


古往今来,都是盛世方兴佛教,乱世人间何来净土供养佛祖,不信国不信人亦不信己的人倒偏爱挑此时出家。


明楼的手被握住。


“大姐和明台怎么样?”


“都好。”


明楼回握他。


“小的就不闹腾?”


“他敢。”明楼凶了凶,语气又软下来,“你不在我懒得管他。”


明诚无声而笑。


“您记得添衣服了么?”


“……记得。”


明诚是不信的,但也不再追问。


“那,外头月亮好吗?”


明楼觉得这问题难以回答,想了想才道:


“好,也不好。好在月总是那轮月,是佑我家国的月;不好么,是今日暗了些,我路上叫石头硌了两回。”


明诚呼吸渐沉,应是睡过去了。


明楼往他那边靠靠,闭上了眼。




明诚醒时,明楼已买了早点来,热腾腾的,让人有家的错觉。


“大哥,您什么时候回去?”


明诚忽然问。


明楼递给他筷子的手一顿。


“今天半夜就走,还是水路。”


“那我等你走了再睡。”


这种事明楼也不想拗他:“行。”


明楼中午就出去了,天黑没多会拎着半包花生米回来,如同那些最寻常又懂苦中作乐的谋生者。


任务应该很顺利,明诚被关在屋里,只听见院墙那边的大娘跟人说哪条巷子又放枪了,打死个官儿。


枪被塞回床底下,不多时又会有人来取的。


吃了晚饭两个人搬了竹椅坐到院子里,一人捧了杯热茶。


明楼想了想又给明诚找了件外套,随手带了吃剩的花生米出来。


“大哥,上海那边怎么样啊?”


“藤田有些难应付,其他还好。”明楼喝了口茶,“急着回去了?”


“我不放心。”


“我盯着呢。”


明诚忽然伸手摸了摸明楼的茶杯,起身道:


“我去给您续点热水。”


“不用了。”明楼拉住他的手指,注视着他的眸子,忽然有些看不够。


明诚静静地回望他。


“阿诚,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为什么总会觉得时间太少。”


“不是时间太少,是您在意的多了。”


“是么,我倒觉得我舍弃了很多。”


“这风雨山河、大国小家,都是您的,不少了。”明诚抽出手指,轻触明楼的胸口,“您这里早给塞满了。”


明楼又捉住他的手。


“这里也有你。”


他也站起来,探身去吻爱人的唇。


风过微响,秋水悄语。


明月再无遮,漠视血与死,垂眼观苍生。


这样的月,才真正算是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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